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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阿叔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,小关始终没有出来。从那以后,再也没有见过小关。后来,阿叔在李工给他展示的照片里看到了小关,其中一张是小关坐在床上,背对镜头,脊背弯若,背上的脊推节节,清晰可数。他瘦得像一片纸,床上堆满各种垃圾,整个房间也堆满圾,他不让李工和魏老师进他的房间。另外一张是小关惊恐地看向镜头,他的表情极其可怕,好像处于极端骇然之中,他的身体佝偻着,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。他在害怕,害怕敲门声,害怕一切声响和一切人。 阿叔常常听到一些医生说,有些孩子得病是自身特质使然,本身就是高敏感人群,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,也容易产生精神疾病。但阿叔不这样想,他不愿意这样想。也许产生心理问题是一种必然,也许小关必然有一天会走到无法出门这一步。就算是天定的,他也觉得,如果有好的方法,好的环境,这些孩子都不是死路条,一定会有某一条路,就像小光做销售、小夏做旅游,总有某个事情、某个机会等着这些孩子。 没有谁必然是一个病人。 可是,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关紧闭房门,那道门就像天堑,谁也迈不过去,谁也无能为力。 那是2023年5月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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