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生命中的第一次寂寞,是看到了一个雪人的寂寞。如果它没有眼睛和鼻子,如果它仍是一滩平整的雪,如果我们没有惊醒雪,没有惊醒它—— 我们将替它,站过一个又一个的冬天。 我不停地回头,不停地仰脸张望。乍然看天空中什么也没,直到眼泪被天地间的明亮刺激出来时,上升的碎雪才一粒一粒被我看见,又一粒一粒在视力可及的范围内向上面的深处消失。 “雪的心,本也是一粒灰尘,只不过穿了重重的华裳。”
李娟 《我的阿勒泰》0

我是一条可怜的鱼儿,这么多年来,一次次奋力跃起,每一次都以为摆脱了那条河流,跃空而上,扑向另一条属于我自己的生命河,可是每一次都被一只大手强行抓回,重新丢进另那条不变的水流,始终朝一个方向前进。
辰东 《遮天》0

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大片一大片令人头晕目眩的血红色。那两座山还在,但是现在被一层紫红的尘土覆盖着。山上没有植被,陡峭的山坡两侧怪石嶙峋,旁逸斜出,如同刀劈斧砍。取代砂石路的是一条乌黑的通道,看上去犹如铺着沸腾的沥青。它起起伏伏,不断冒着气泡,如同有生命一般。血红色的天空上是层层乌云,缓缓地向西方的地平线流去。太阳散发着炽热的红光,如同一个燃烧的炉圈。
克莱儿·麦克福尔 《摆渡人》0

人要在别人身上找情感,即是在别人身上找生命。人要把自己情感寄放在别人身上,即是把自己的生命寄放在别人身上了。若人生没有情感,正如沙漠无水之地一棵草,僵石瓦砾堆里一条鱼,将根本不存在。人生一切的美与知,都需在情感上生根,没有情感,亦将没有美与知。人对外物求美求知,都是间接的,只有情感人生,始是直接的。
钱穆 《湖上闲思录》0

每个人在生命中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,随着年龄的增长,角色也在增加。
艾力 《你一年的8760小时》0

生命从其纯生物的角度来看是一个奇迹和秘密,而在人的范围内每个人对自己和对别人都是一个不可解答的秘密。我们认识自己,但尽管作了一切努力还是不认识自己,我们认识他人,但我们还是不认识他们,因为我们和他们都不是一回事。我们越深入我们生命的深处或另一个人的生命深处,我们离认识生命的目标就越远。尽管如此,我们不能阻止这种深入了解人的灵魂的秘密、了解人的核心,即“自我”的愿望将继续存在。
弗洛姆 《爱的艺术》0

女平等,是万物生灵的平等。把与生俱来的生命,分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, 雌和雄、公和母、男和女,是进化史上的进步。雌雄同体本是低等生物的标志之一,只有分门别类,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和更丰富的组合,有利于进化,这是不言而喻的。在动物界,并没有这种因进步而引发的歧视,从老虎到蟋蟀 ,都没有。奇怪的是星球上最高等的动物——人类,却发出了对自身一半个体的歧视,这是古怪而可笑的悖论。
毕淑敏 《星光下的灵魂》0

重要并不是伟大的代名词,而是心灵对生命的允诺。
毕淑敏 《我很重要》0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