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将军被湮没在雪中的时候，究竟又想过什么。直觉不会告诉他你一定能活着，直觉说的是你大概会死。可是在寂静的世界中，什么都消失的时候，死亡已经无足轻重。他一向有抽烟的习惯，我猜他那会儿只是翻遍口袋，焦灼地找烟。若是有烟，抽上一口，便什么都满足了。若是无烟，气势也短，只能惦念。他被雪掩埋，却苟延残喘，我想他思念着一个人，思念很长，这一瞬很短。而那个人在回忆中是泪光也是笑脸，是他的妻子，也是他放在心中需要呵护的小孩子。
事情已经如此。万事已经如此。